• 圖繪沒力島傳說 2014-03-18 本文刊載於
作者:施並錫

譯者:

出版社:費邊社文創有限公司

出版日期:2014-03-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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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並錫,1947年生於鹿港鎮,畢業於師大美術系,後來到紐約進修,回台後在師大教書。曾任高雄縣文化局局長。迄今畫與寫不斷,希望喚醒「憨台灣仔」要當美麗島的主人。 施並錫覺得台灣民眾更需要藝術、文化之涵養,否則在台灣社會可能很難找到愛、憐憫與正義。因此於2008年回故鄉彰化,成立了遠在1968年由他的恩師張煥彩老師所號召的員青藝術協會,把美意識由地方散播起。

將心比心看施並錫

雖然我相交滿天下,但知己卻不是很多。國寶級畫家施並錫教授是少數與我「臭味相投」的知己。

我用「臭味」相投來形容,是我覺得我們兩人都有著相同的心情與思緒,那就是犬儒式的「酸氣」。我這裡說的「酸」氣,不是指「寒酸」的酸,而是「尖酸」的酸。但是大家又可別誤會,我用「尖酸」形容,不是說我們「尖酸刻薄」,而是說,我們對時局的批評、對人物的臧否,經常用一種反諷的口吻在進行,是一種尖銳的酸氣。說我們「愛之深,責之切」也行,但更貼切地說,我們是以「激將法」在反應對周遭事物的感覺與期待。

舉個例子說,學生問我:「老師,你看台灣有沒有前途?能不能建立民主自由的獨立國家?」我回答:「哪有什麼前途?怎麼可能建立什麼民主自由的獨立國家?」學生很驚訝地反問:「為什麼?」我回答:「因為奴才太多!」

我用「奴才」一詞來形容我看到的許多台灣人,就像吾友施並錫教授經常以「憨台灣仔」來形容一樣,我們都帶著幾分憤世嫉俗的口吻,帶著幾分悲觀主義的味道。但是憤世嫉俗並非意味著絕望,悲觀主義也非表示消極,相反的,如果不是對這個無可救藥的社會有所期待,我們何須憤世嫉俗?如果不是對病入膏肓的台灣有著摯愛,我們怎麼會悲觀難過?憤世嫉俗、悲觀難過的背後,有著對台灣魂縈夢牽的真情摯愛。

因此,在憤世嫉俗、悲觀難過的同時,我們竟然產生一種動力,去挖苦、去反諷、去叱責、去扒糞、去…,因為我們不忍讓台灣真的沈淪至底,萬劫不復! 因此,有一次當一位聽我演講的觀眾反問我:「李教授,你認為台灣奴才太多,沒有前途,這不是太消極、太絕望了嗎?」我立刻回答:「我如果消極、絕望,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演講,還要經常寫文章了。我罵台灣人太奴才,不是要告訴大家,台灣絕望了,放棄吧!而是要告訴台灣人,不要再當奴才了!」

和我一樣,並錫兄在叱責同胞為「憨台灣仔」,在將「美麗島」叫成「沒力島」時,他一點都沒有絕望,他繼續畫作,繼續寫文章,就是希望喚醒「憨台灣仔」不要再當「沒力島」的臣民,要當美麗島的主人。

哲學家羅素(Bertrand Russell)曾說:「掌握我生命的動力有三:愛情、求知,以及對人類苦難命運一種無可忍受的關懷。」我感覺到施並錫兄的創作生命好像也植根於相同的動力。

2012.11.9.於國立台北教育大學 台灣文化研究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