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燦爛的星辰——賀佛爾(Eric Hoffer) 2024-07-25 本文刊載於李筱峰FB

(我在本專欄介紹的人物,不表示我百分百讚同其見解)

今天是群眾運動心理學家賀佛爾(Eric Hoffer)的冥誕,他於1902年出生於美國紐約的貧民區。

父親是一位木匠。賀佛爾5歲時,已能閱讀英文和德文作品。但遺憾就在5歲時,母親抱著他,不慎滑下樓梯,一年後母親過世,兩年後賀佛爾不明原因失明。15歲時,他的視力突然又回復正常。他擔心又再度失明,因此把握時間,努力閱讀。

他生活顛沛困頓,曾長期打零工(包括當碼頭工人),與底層社會打交道的生活經歷,使他發現群眾的心理。所以寫下很多對群眾運動的觀察心得。《狂熱份子》、《變遷的磨難》等書是他的代表作品,寫作題材以政治現象、社會心理學為主。

賀佛爾探討群眾運動的一些共有特征,重點是陷入狂熱的烏合之眾的人格。他說:「所有群眾運動都會激發起其追隨者赴死的決心和團結行動的意願,不管它們宣揚的主張或制定的綱領為何,所有群眾運動都會助長狂熱、激情、熱望、仇恨和不寬容。所有群眾運動都能夠從生活的某些部門釋放出強大的動能,他們全都要求信徒盲從和一心一意效忠。」

賀佛爾認為積極投身群眾運動的,往往是一些失意者。他們認為自己的生活已無可救藥地失敗,渴望逃離自我,將生命托付給某項神聖偉業,整齊劃一的集體生活令個人的責任、恐懼、無能得以掩埋。運動的領導者則刻意培養參與者的失敗感,號召自我犧牲以獲新生。

其然乎?豈其然乎?賀佛爾對群眾運動的見解,是否以偏概全?是否失之過激?如果從統治者發動的群眾運動,如希特勒納粹的政治運動、毛澤東發動紅衛兵的「文化大革命」等運動來看,賀佛爾的分析可說入木三分;但是對於反抗高壓、官逼民反的運動而言,則未免對革命者、反抗者潑了冷水!甘地、蔣渭水、馬丁路德金恩….,或許會不以為然吧?

然而,避免群眾運動走火入魔,賀佛爾的提醒,值得參考。

賀佛爾的理論固然有待商榷,不過,他從顛沛困頓的生活中,力爭上游,終至獲頒總統自由勳章(1983年),這種奮鬥的人生,有其勵志的價值。

賀佛爾於1983年在舊金山逝世,享年81歲。